莫名其妙写了八千左右.......废话流........无脑流........HE......有后续..........
啊啊啊啊啊永远喜欢佐助啊啊啊啊啊
以及我果然写不来欢脱文啊啊啊啊我也想写沙雕文啊啊啊啊啊可惜没那个天分啊啊啊啊啊
-正文开始-
鸣人是埃斯顿商学院的高材生,甫一毕业受到国家呼吁高等教育人才回归家乡建设家乡的感召,鸣人回到了霓虹区,成为火影村第一位大学生村官。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便是整治村里的田地灌溉系统。乡亲们每日汗流浃背地弯着腰在地里干活,尽管大家伙儿都是一个村儿的,但是日向家喜欢种水稻,春野家偏爱辣椒,奈良家钟意西瓜,作物不一样,却又连在一片。今天水稻田要进水插秧,上头的番茄地不给放水过,因为会烂苗。明天辣椒地要放水,下头的西瓜地不给放,因为会烂苗。这一来二去,大家赤着胳膊就在田埂上吵起来,激烈的破骂声从火影村传到隔壁水波村,一度是霓虹区十大著名看点之一。
鸣人才在山野十八弯里摸进村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桌子上的电话一响,鸣人嘟嘟嘟地开着小电瓶就下地了。远远地,吵架声就传进鸣人的耳朵里,方言脏话里屎尿屁乱飞生殖器遍地,刚从象牙塔里出来的鸣人脑子一懵,车子便“砰”一声开进了臭水沟里。
鸣人一头撞在沟底的石头上,额头冒了个大包,嘴巴被喂了满口泥水,被人连车带人拽起来时,两眼发昏。硕大的太阳上圈着一圈黑光,接着一个冷冽身影逆着光出现在鸣人混乱的视线里,那兼具力量感和美感的肩颈线让鸣人恍惚中想起自己的初中。
初中的鸣人是个弱鸡,各种意义上的弱鸡,学习排倒尾,体育零鸡蛋,说话也不利索,别人问几句,他支支吾吾半天连个屁也放不出。这倒也不能怪他,鸣人从小多病,三天两头往医院赶,课堂知识毛都没学到,身体发育赶不上同龄人,也没人愿意跟他玩。理所当然地,鸣人就成了班里的透明人。
初一参加学校组织的秋游活动,鸣人毫无意外地被老师同学遗忘在了风景区。这趟秋游还是鸣人跟父母冷战了大半个月争取来的,现在倒好,他困在了国家4A级风景区,举目四望,草木茂盛,山色幽深,只他一个人影。偏他还是个路痴加语文学渣,尽了力跟着指示牌走,还是一个轱辘摔进了山沟沟里。
刚满十三岁的鸣人坐在坑底,嚎啕大哭,脸上早早扑了灰,这会儿哭起来,两条泪沟在灰猫脸上冲出两条白纹,变成了花猫脸。鸣人不停地后悔着,后悔今天早上出门没有和爸爸妈妈好好说早安,后悔和妈妈顶嘴,后悔没有吃妈妈精心煮的枸杞烤牛奶,后悔出门的时候把家里的钢化玻璃门摔得“砰砰”响。他最后悔的就是参加秋游,想拉近和同学的关系,好好地做透明人不好么?至少不会掉进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直到——“喂,你没事吧?”鸣人顺着浑浊的视线望过去,下午的太阳周身泛起黑光,一个身影逆着光看向他。
“喂,你没事吧。”这熟悉的句式和语气,还有裹藏在方言口音里的熟悉嗓音,鸣人一激灵,醒了。
黑发男人呸了一声,啐道:“操,老子捞上来个二憨子。”
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又呸了一声,怒道:“你瞅啥子!你个憨瓜!”
生起气来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初二时,鸣人因为透明人体质错过了校运动会的班级入场,鸣人跟在长长的队伍后面急得满头大汗,生怕因为自己缺席给班级仪仗带去麻烦,后来他找到的时候才发现,队伍根本没给他留位置,老师让他自己一个人进去。他落寞地站在空旷的坐席台前,佐助就是这样生气地朝他喊着:“你怎么不自己去争取一下!”
“砰——”眼前的男人一脚踢倒了刚刚才扶起来的电瓶车,电瓶车的车把勾了一下鸣人的小腿,鸣人身子一歪。
“砰——”
从那双睁大的黑眼睛里,鸣人很确定,佐助已经认出他是谁了。
初二的暑假,鸣人被妈妈送去山里爷爷家务农,美曰其名为锻炼身体。山里没有空调没有电脑更没有佐助,只有转起来吱哟哟叫的吊扇和只能接受二十三个频道的老年电视机,抠门的爷爷还限制鸣人用电话,打一次就要念叨老久。就在鸣人以为只能等初三开学才能见到佐助的时候,佐助风风火火地骑着一辆紫色女式单车——那是他妈妈的,找到了鸣人爷爷家,鸣人脸上的惊喜没能挂多久,就被佐助的下一句话打住了——“我要转学了。”
佐助的爸爸工作升迁,调去了更加发达的美瑞区,那里有着更加优秀的教育资源,正好赶上佐助升初三和他哥——鼬哥升高三,两口子一合计干脆举家搬去美瑞区。鸣人抱着西瓜在后面边哭边走,佐助就在前头推着单车慢慢走。
“你要多给我打电话。”
“呜呜呜”
“你一定要学会硬气起来。”
“呜呜呜”
“要不,你跟着我一起搬走吧。”
“呜呜呜”
“...........”
“呜呜呜”
“你难道就不能发出呜呜呜以外的声音吗?”佐助停下来转过身,两条眉毛刚刚拧在一起,看到鸣人脚上起的水泡,又松开了。佐助一手接过鸣人怀里的西瓜,示意鸣人坐到自行车后座上。
“你别哭了,又不是再也见不了,我们还可以打电话——”
也许是佐助忙着安慰鸣人,也许鸣人在乡下待了大半个月长壮实了。
“砰——”
硕大的西瓜咕噜噜地穿过车杠,横穿嶙峋的小路,“噗通”落进了小溪里。
半个车轮砸在鸣人的小腿上,粗粝的铁线在肌肤上擦出细密的血丝,鸣人瞪大了眼望着身下的佐助,那双黑色眼睛里受的惊吓并不比鸣人少。佐助眉头一拧,嘴巴动了动,似要说话,下一秒,佐助的脸腾地红了——鸣人第一次见佐助这么生气,整个人都懵了。他一眨眼,佐助就推开了他,扶起自行车,也没管鸣人腿上的伤,一溜烟就跑了。
等地里干活的爷爷见到鸣人时,鸣人抱着一只破壳西瓜,淌了一路西瓜汁,哭得比西瓜还凄惨:“呜呜呜爷爷”
此后过去多少年,鸣人再没见过佐助,当初说好了多通电话,最后两人都默契地没找过对方。
鸣人想过千万种重逢,却万万没料到会是当下的场面。
田间村民怼架现场,新来的村干部一个跟头栽进了多年没人清扫的臭水沟,并激情扑倒了怼架当事人,和对方来了个以口封口式英雄就义吻。
从这天开始,火影村流传起这样一段劝架箴言:“莫吵嘚,再吵,村干部要来强吻你咯。”
这段话传进鸣人耳朵里时,鸣人正唾沫横飞地跟佐助普及农村新兴灌溉系统知识,期望能从这位曾经的老友身上寻个突破口。哪知村口的田埂上又吵起来了,暴躁的对骂声冲进了佐助家,鸣人只能嘚啵嘚啵地赶过去,一赶过去就听到山中家的大娘中气十足地劝解道:“莫吵了,你们看咯,村干部过来强吻你们两个咯。”
空气里瞬间弥漫尴尬的寂静,突然,“噗通”一声巨响,一块大石头砸进了泥水沟里,泥水四溅,将鸣人前面的几个村民包括山中大娘都浇了个措手不及。鸣人扭头往后一看,原来佐助也跟过来了,八尺的汉子咧嘴道:“老子脚滑。”
鸣人脑子一热,脸一红,赶紧解释道:“别胡说,我怎么会随便强吻人。”
“怎么不会?!你一见到佐助就亲上去了,亲的啵唧一声,我们都听到了。”
“佐助来我们村这么多年,俊俏归俊俏,也没见哪个妹子这么主动。”
“就是就是,那天在的都看得一清二楚。”
山中大娘说着就朝不远处一个低头拔花生的妇人喊道:“秋次!你说是不是!那天你在的,村干部强吻了——”
火影村村民的声音穿透力可不是吹的,这一喊不要紧,方圆千米的农人都直起腰板儿扭着脖子望过来,鸣人赶忙儿拉住山中大娘。
“大娘你说得对,我这人就爱强吻,谁吵架我就亲谁。”
“啪——”一块石头摔进鸣人脚边的水沟里,泥巴溅了鸣人一屁股。
鸣人扭头看向身后,八尺的宇智波青年十分傲气地回望:“瞅啥子瞅,农村路滑。”
鸣人就这样在弥漫着“村干部强吻治村”的氛围里开始挨家挨户地做思想工作,鸣人磨破了嘴皮子,终于改变了大家的看法——对他的看法。
蜜糖色的黄昏里,鸣人奔走了一天,终于可以趁着这会儿大家吃饭,逮着时间松懈一把,迎着村道上坡的时候,边上传来神月家奶奶喊孙子吃饭的声音:“乖娃子,进屋吃饭了,你还要玩奶奶就喊村干部给你念经,你怕不咯?”当即传来小男孩的哀嚎:“奶奶莫喊,我马上吃饭。”随即一串“噔噔噔”的脚步声。
即将二十二岁的鸣人陷入了忧郁,直到他一个拐角,看到千手家的婆婆正扶着梯子颤巍巍贴门神,鸣人一个箭步冲过去帮忙,关爱老人是村官的义务。鸣人才凑上前,定眼一瞧,那门神画上竟然是他和佐助!千手婆婆露出没有门牙的笑容:“佐助招财,你辟邪,一阴一阳,护宅平安。”
???!!!
辟邪????
鸣人从普通忧郁变成了特别忧郁。
忧郁的鸣人让八尺的宇智波非常地不爽。因为鸣人最近都住在佐助家,宇智波家大宅大原先只有佐助住着,鸣人就近办公便提着行李搬进了佐助的隔壁房间。
火影村早年搭的房子隔音都不大好,当鸣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发出第四十八声唉时,他的房门被佐助一脚踹开了。
怒发冲冠的宇智波青年一把提起鸣人的领子,黑色的眼睛里火焰熊熊,鸣人蔚蓝色的眼睛瑟缩地一抖,完全忽视了两人胸口贴胸口的现实。鸣人感到胸口极熨帖地传来极轻极快的一点颤动,如久旱逢甘露,如冰雪逢春阳,鸣人一晃神,佐助已经一把撂下他,撑着额头远远地坐在床尾,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鸣人循着毛主席“大胆猜想小心求证”的教导,仔细分析着。二十二岁的佐助是一个成年人了,不会无缘无故闯入隔壁舍友房间,能让一个理智且清醒的成年人控制不住自己深夜找舍友倾诉的问题只有一种——婚配问题。
想想也对,村里的男人在佐助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结婚了,再不济也有了恋爱对象,而二十如花似玉的佐助却依旧单身.......鸣人恍然大悟,重逢这么久,佐助终于信任了他一回,他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表现一下自己的挚友力。
佐助现在撑着额头不看他显然是在害羞的,要是直接问恋爱,佐助肯定会不好意思,那么只能曲线救国,循序渐进了。鸣人决定先问佐助今晚是不是有什么烦恼。
于是,鸣人谨慎地开口道:“佐助,你是不是恋爱了?”
佐助“唰”地抬起头,一双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你讲撒子?”
鸣人默默地掐了自己一把:啊啊啊啊说串了说串了。
鸣人赶紧改口道:“我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高傲的宇智波青年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哼:“老子莫得烦心事,有事的是你,唉唉唉唉了一晚上,你在烦个撒子?”
鸣人掬了一把辛酸泪,进村三个月,终于有人关心他了。鸣人激动地抓起佐助的手,想起自己今天被千手婆婆当成辟邪门神,哀戚道:“佐助,我长得好看吗?”
话一出口,鸣人就后悔了,他为什么要在全村最好看的人面前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鸣人正想着转移话题,佐助一把甩了鸣人的手,脑袋转过去,一头炸毛对着鸣人湛蓝的大眼睛,干巴巴道:“好看。”
鸣人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把,已经幼稚到需要靠别人的肯定来确定自己的价值了吗?
于是,鸣人严肃道:“佐助,谢谢你的安慰,我长得不好看,真是难为——”
“你”字还含在喉咙口,鸣人就被佐助打断了,黑发青年极快地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看着鸣人:“我不允许你看轻自己!你很好看!”
鸣人一愣,这句话仿佛有魔力,让时光又回到了初二的运动会上,他垂着眼憋着哭腔:“我什么都不好,学习不好,体育不好,长得也不好,被大家忽视是正常......” 站在他面前的佐助大声打断了他:“我不许你看轻自己!你很好!比大多数人都好!”
——佐助!
把他从山坑里拉出来的手。
——佐助!佐助!
每天放学等他一起回家的身影。
——佐助!佐助!佐助!
大老远骑了十多公里自行车来找他的少年。
鸣人感到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消失了,然后又长出了新的未知的东西,似白色的月光,似垂枝上的红豆,似一声温软呢喃。鸣人凑到佐助跟前,大声道:“佐助,我喜欢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
宇智波青年吓了一跳,簌地站起身,嘴里骂骂咧咧:“二憨瓜,讲撒子鬼话?!老子乏咯,老子命令你马上睡着,再唉唉唉,老子踹你出去。”
当晚,鸣人睡得十分香甜,他不要脸地猜隔壁房的佐助也一样。
皇天不负苦嘴人,鸣人辛勤嘴遁三个半月后,村民都同意了。
灌溉水渠路线早就设计好了,就差个施工队了。鸣人上个月就估摸着这事儿能成,趁着赶集便进镇里找包工头约好了这个月空段工期,哪晓得河对面的沙邬村财大气粗,出了双倍的价钱拉走了镇上所有施工队。
鸣人气得牙痒痒,有钱了不起啊!奈何火影村是真穷,鸣人只能撸起袖子、拎着工具起早摸黑地自己干。
每天睡眠不足五小时,既要干建设水渠的脏活粗活,还要处理村办文件邻里纠纷的细活累活,火影村的第一位大学生村官,细皮嫩肉的鸣人在某个烈日当空的中午,倒在了前往水渠的路上。
——“是中暑了。”
鸣人听到山中大娘嘶哑的声音。
——“哎,你莫方。”
山中大娘在跟谁说话啊?
——“鸣人!”
鸣人努力地睁开眼,眼前却只有一片蒙蒙的白雾,一口浊气堵在喉咙口,外面的气进不来,里面的气出不去。鼻下一痛,他被塞进一个厚实的怀抱里,耳朵贴着胸膛,传来熟悉的心跳声,鸣人跳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慢慢平缓下来。
“哒哒哒——”一阵凌乱的脚步。
“哧啦——”木门的声音。
鸣人感到周身清凉起来,他挣扎着要抓住什么。
一只手臂,肌理细腻,还沾了点泥水,身上有淡淡的番茄味。
鸣人喊出声:“佐助!”
手臂甩开了鸣人,脚步声走向了门口方向,哐当——是喷雾箱的声音。
他要走了。
鸣人又接着喊:“佐助,我喜欢你!”
哐——喷雾箱砸在地板上。
鸣人听到奏效了,忍不住勾起嘴角。
脚步声急切地走过来。
“砰——”鸣人感到身下剧烈的一震。
“妈卖批!老子抱你上来不是听你恶心老子!”
他生气了。
鸣人的嘴巴咧得更大了:“你觉得恶心,我也要说!”
“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旋涡鸣人喜欢宇智波佐助!”
“鸣人喜欢佐助!”
“我喜欢你!”
“嘶——”鸣人的头发被粗暴地揪起来。
“给老子闭嘴!”他咬牙切齿,凑得极近,呼吸淡淡地喷到鸣人脸上。
鸣人狡猾地一笑,忽地凑过去,一口咬住了那双薄红色的唇。
他被惊到了,身体僵直了一瞬。
鸣人便抓住着千分之一秒的松懈,两只胳膊缠上他的脖子,以柔软的唇为兵剑,在他身上肆意地侵占城池。
鸣人贴着他的耳朵,舔舐着,粗喘着。
“佐助,我……好热,那里,下面,好胀…….好难受,帮我。”
鸣人醒过来时,山中大娘和村支书旗木大叔正坐在床前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鸣人吓了一跳,开口便结巴了:“山……山…….”
好在山中大娘是个急性子,见鸣人这样就自己先开口了:“鸣人你歇着,听我们讲。”
鸣人乖巧地点点头。
“你干这个活儿真是辛苦你了,我们也看出来你是真心为咱们村着想,所以我们决定,停下手上不要紧的农活,大家伙儿一起建水渠,人多力量大,肯定干得快又好。”山中大娘拍了一下鸣人,接着道:“你呢,就好好歇着,休息几天,养好身子。”
这是好事儿啊,鸣人心想,可是山中大娘边上的旗木大叔怎么拉着个脸呢?
鸣人看向旗木大叔,头发花白的村支书拧着眉头,叹了一声,道:“坏消息是你晕倒那天,佐助送你回来后就不见了。”
什么!
鸣人当即就要坐起来,动作进行到一半,他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光着身子,只好又躺下去。山中大娘和旗木大叔见通知到位了,寒暄几句都走了。
鸣人掀了被子,胡乱套了一身衣服便冲了出去。
——佐助会去哪里?
山中大娘说佐助送他回去后,背着喷雾箱沿着河堤一直往前走,人问也不应,大伙儿忙农活也就没多追问。
——佐助在霓虹区不是没有亲人了吗?
旗木大叔说佐助往年这个时候都会在地里勤勤恳恳地照料番茄,卖了番茄后,进入淡季,佐助就会进城里打短工。
——佐助……你个混蛋!才遇见又要分开吗!
鸣人开着小电瓶,心急如焚,往佐助打短工的小厂问了一遍,工友老板都说没见着。开回河堤时,小电瓶没电了,天也黑了,鸣人把车子一摔,开了手机电筒,继续沿着河边走。
佐助已经失联整两个白天加一个晚上了,手机打不通,口信也没留,他一个人能去哪里?
好不容易才找到,好不容易才确认佐助依然是当年那个佐助,粗糙鄙陋的面具下温柔善良的少年郎依旧。
彼此走失的八年里,佐助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佐助的亲人都死了?为什么佐助不来找他?
他还想慢慢来,一点一点融化佐助的伪装,告诉佐助不必再勉强,他会像当年佐助保护他那样,保护佐助。
鸣人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两只腿都麻木了,身后猛然传来刺眼的灯光和摩托声时,鸣人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旗木大叔高声喊道:“佐助回来了!别找了!”
鸣人转过头去,泪流满面。
鸣人下了旗木大叔的摩托车,匆匆道谢,便往宇智波大宅的厨房走去,厨房的灯亮着。佐助背着一个硕大的喷雾箱,埋头吃着东西。
鸣人疾步走过去,一脚踢翻了佐助面前的杂物筐。
“你还知道饿啊!”
佐助掀了掀眼皮,转了一个方向吃饭。
鸣人也跟着转过去,一手夺过佐助的碗。
“你去哪里了?”
佐助扭了扭脖子,惬意地打了个饱嗝,斜睨着鸣人。
“老子去哪关你什么事儿!”
“你!”鸣人一手握拳,就想打上去,被佐助轻松拂开。
“莫碰老子,老子乏了,要困觉。”
他说着,就往卧室走。
鸣人放下碗,跟上去。
“我是村官,村里所有人的人身安全我都要关注,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声不吭地走掉多叫人担心!”
佐助停下脚步,卸下喷雾箱,侧过脸道:“王八念经,老子不听。”
“你!你才是王八!”鸣人还要再说什么,佐助手一松,“哐”地一声,喷雾箱砸在了鸣人前面。
鸣人被这声响一惊,脑子里闪现出一连串的画面:佐助手忙脚乱地给他脱衣服,佐助一把揪起他的头发,他浑身赤裸地黏在佐助身上。
鸣人回过神来,佐助已经回房了。鸣人同手同脚地走到佐助房前,脑海里掠过千思百绪。
鸣人不自觉地伸手碰了碰嘴唇,反应过来时,吓了一跳。他赶紧大力拍佐助的房门,边拍边喊:“开门!佐助!开门!”
“妈卖批!再拍老子丢你出去!”
话喊得狠,佐助还是打开了门。
鸣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佐助的眼睛,问道:“那天你送我回来的?”
“嗯。”
“你脱我衣服了?”
“嗯。”
“脱完呢?”
“有完没完?!脱完还想老子给你洗澡咋地?!”
“晚安。”鸣人说完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鸣人的身后,佐助轻轻地动了动唇。
鸣人养病干不了重活,恰好河对面的沙邬村听说了鸣人建水渠中暑的事儿,同是大学生村官的砂曝我爱罗深受打动,便提出水渠建成后,两个村子来个文化汇演活动。鸣人是个看得开的人,前脚还嫌弃沙邬村,后脚就答应了我爱罗的建议,风风火火地策划起联合文化汇演。
忙忙碌碌半个月过去,水渠修好了,文艺汇演表演完了,村民的庄稼在新水渠的浇灌下长势喜人,田埂上再没出现争水的争吵。鸣人竟然清闲了下来,他一闲便爱往沙邬村跑,村官我爱罗背景雄厚,家产数亿,他总想着说动我爱罗投资一下火影村。
我爱罗倒是个人精,每次鸣人找他,都带鸣人去城里看电影,把话题往娱乐上靠,一来二去,鸣人也明了对方心思了。
从影院出来的时候,鸣人拒绝了我爱罗的宝马,他答应了神月奶奶接她孙子回去。小家伙今年六岁,又皮又乖,有个小姑姑在城里上班,介绍了一家可靠的托儿所,农忙的时候就把孩子送过去。
鸣人在城里转了一圈,捯饬了点小孩子爱玩的东西,到了托儿所的时候,正好小家伙放学。
小家伙一出门口就看到他了,当即就喊起来:“叔叔叔叔!”
鸣人听到这个称谓,心口一塞,他和佐助同岁,甚至佐助还大他几个月,怎么就喊他叔叔,喊佐助哥哥呢?
鸣人亮出准备的玩具,诱惑道:“叫我哥哥,这个就给你~”
小家伙满口答应:“好哒,叔叔哥哥!”
鸣人无奈抿了抿唇,把手中的玩具交给了小家伙。小家伙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谢谢叔叔哥哥!”
鸣人抱着小家伙上了公交车,小家伙一会儿探出脑袋看窗外,鸣人怕危险,把他拉回来,过一会儿,他又探出去。这一来一回,小家伙乐得见牙不见眼。
“叔叔哥哥,你是不是在和佐助哥哥拍拖啊?”
“你知道什么叫拍拖吗?”
“当然知道!老师说只有拍拖才能亲亲抱抱。”
“咳咳,有的亲亲抱抱是意外,那不能算拍拖。”
“哦,那佐助哥哥为什么亲你?”
“嗯……那是我亲佐助哥哥,不是他亲我。”
“可是佐助哥哥把你亲床上去了,你还不穿衣服,羞羞!”
“什么!?”
公交到了镇上,鸣人奢侈了一把,喊了一辆三轮车。三轮车轱辘轱辘地开到神月夫妇的田埂上,鸣人匆匆放下小家伙,付了车钱,便一路朝番茄地狂奔。
——“我听奶奶说,叔叔哥哥你热得晕倒了,想给你送冰棍。门没开,我就去找你的窗户,窗户好高,我爬不进去。”
火影村只有宇智波一家种番茄,佐助从小喜欢吃番茄。番茄汁,番茄炒蛋,番茄沙拉,番茄味硬糖,吃了十多年。早餐时,鸣人给佐助多加一片番茄,都会看见他的嘴角轻轻地上扬几度。
——“叔叔哥哥,你怎么哭了?是佐助哥哥欺负你了吗?”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佐助的?
是八年前的意外?还是八年间的思念?
还是早就在初遇时,最绝望一刻,那双温柔的手便占据了心的所有角落?
——“佐助哥哥那天说,他喜欢你。”
翻过西瓜地,便是番茄田,一排排绿植上挂着鲜艳的红色果实,黑发青年的身影蹲在绿叶间,过了一会儿,青年站起来,低头检查果子。鸣人扑过去,佐助一个趔趄差点倒了,他慢慢地蹲下来,任鸣人伏在他的颈间。“
——“我的冰棍热得流眼泪了,佐助哥哥也流眼泪了。”
“操!你哭个撒子,老子还要喷农药。”
“我这是高兴的眼泪,今年大丰收,掉的是喜悦的泪水。”
“那你挨老子身上哭干撒子?!”
“佐助!你以后休想撇下我,我要永远黏着你!”
佐助的手顿了顿,终于还是落在了那金色阳光般的毛发上揉了揉。
“嗯。”